上個禮拜五,因市場憧憬內地芯片行業迎來自主可控,半導體概念踏上「升」途,逾三十隻漲停或升逾1-2成。然而只隔數天,內地芯片界刮起反貪調查風暴,中紀委周二披露,華芯投資管理3名高層涉嚴重違法而被查,包括華芯投資管理有限責任公司原總監杜洋、投資三部副總經理楊征帆以及投資二部原總經理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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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貪芯」風暴之起,在於中國政府高層對半導體產業投入了成百上千億美元資金,卻沒有取得國家級科研成果或攀上業界尖端那樣的突破,高層官員對此極為不滿。
彭博引述知情人士指,中國政府部門上個月審查芯片行業的報告時,發現行業進展可能被誇大了,許多投資未能取得成果,導致芯片行業眾多大人物紛紛落馬。紫光集團的90億美元重組,更是讓國產芯片業陷入尷尬境地。
在審查過程中,國家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股份有限公司(簡稱「大基金」)受到了高度關注,該基金是大陸政府向中國晶片製造商輸送資金的主要工具。
榮鼎集團(Rhodium Group)資深分析師、China Talk播客主持人Jordan Schneider表示,向一個行業投入成百上千億資金,無論是高科技業,抑或只是造火車和起機場,都會有非法交易。
落馬之一的「大基金」國家集成總經理丁文武曾警告,中國「彎道超車」發展芯片技術的戰略「不現實」。大基金成立於2014年,吸引了大約450億美元資金,得到中芯國際(00981)和長江存儲科技等數十家公司的支持。該基金的運作大多是在幕後,投資標準及過程遠離公眾視野,更缺乏監察或透明度,有分析師表示,如此作業系統,這會削弱其責任心。
北京方面感到不滿的同時,華府正在不斷收緊對中國限制。拜登政府對美國公司可以向中國客戶出口的晶片製造設備限制得越來越嚴,同時爭取盟國的支持,讓荷蘭ASML和日本的Nikon等等關鍵供應商加入技術封鎖。
知情人士說,內地不同政府部門今年對戰略重要性行業的應急計劃展開了審查,以防美國實施更嚴格的制裁。他們表示,當高層官員上個月審查晶片行業的報告時,他們發現行業進展可能被誇大了,許多投資就如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與北京高層認為「有錢好辦事」的長期信念,事與願違。國家主席習近平認為世界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之下,不時要求關鍵技術領域取得突破。芯片「大躍進」在特朗普執政期間成為當務之急。美國政府實施的制裁被證明有效地削弱華為等中國巨頭的發展。掌握先進芯片製造技術被視為這項計劃的頂峰;2020年,中國讓這項任務如同數十年前製造原子彈般,放在最逼切最優先的時間表,可是這項「超台趕美」的任務卻出現龐大落差,小小的芯片成為大國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