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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o 2|第二位受害人挺身報案 治療師拒認:冇道歉!有組織策劃呢啲事 我哋冇標榜做物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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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o 2|第二位受害人挺身報案 治療師拒認:冇道歉!有組織策劃呢啲事 我哋冇標榜做物理治療⋯⋯
Channel C前日(13日)刊登,有關兩名女健身教練疑做痛症治療時被非禮,事件引來不少迴響,大量網民力撐受害人勇敢站出來,揚言支持告到底,但亦有網民替該位男治療師不值,認為應該讓他有平反的機會。本集記者確實透過電話訪問了捲入事件的治療師,他拒絕承認是事件中的「男主角」,更否認有發過「道歉」訊息給女事主,但記者事後聯絡女事主核對該訊息的電話號碼,卻證實為同一人,而且訪問中還有不少爆炸性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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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集Channel C聯絡到事件中,第二位受害人Zenia,她同樣是一位健身教練,同時亦是一位健美運動員,而她經歷的可怕遭遇,跟第一位受害人Miffy有部份很相似,就連上去中心做治療的日期,亦在先後一兩天。
「我起初都係收到一個邀請,叫我上去體驗下痛症治療!」Zenia同樣都會在Instagram充當KOL,偶爾會介紹運動和美容產品,對於獲品牌邀請做體驗,早已習以為常。剛好,她身上亦有痛症,特別是肩膊位置出現疼痛,於是相約做治療。
Zenia坦言到該中心一共做了三次治療,第一次同樣沒事發生;到了第二次,在治療過程中,亦沒有發生甚麼不妥,惟臨離開前,同樣被該治療師拍了拍屁股,「我記得好清楚,佢喺我右邊,我背住佢。」當準備踏出門時,同樣被打了pat pat,對方還着她在IG發帖文介紹。當時Zenia一直以為是自己錯覺,未有深究,沒料到,第三次上去,卻發生更過份的事。
當天,她上半身穿上運動內衣,肩帶是背心款式,但治療師再次要求她將整條帶脫下,「其實我起初以為除肩帶嘅意思,係拉低到手臂一半位置,但原來要穿隻手出來,露出成個肩膊!」Zenia都不以為意,但手法則愈按愈低,接近胸側,令她一直退縮。
當做完一邊後,治療師以放鬆為由,提出為她做另一邊肩膊的治療。「我都覺得奇怪,明明呢邊我冇受傷嘛!」她雖然心有懷疑,但因為相信對方的專業,故亦照做脫去肩帶。不過,對方竟將手攝到其腋下,由胸部側邊開始由下而上按摩,且愈按愈大力。她由於感到太痛,將臉別過另一邊,此時她感到被侵犯。
「肯定感覺到他的手指愈掃愈低,更直接接觸到我乳頭位置!」Zenia感到錯愕,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件衫被反下來,胸部露出大半;此時有人撳門鐘,治療師遂停手去開門,當時,她馬上將衫蓋好,穿回肩帶,見下一位病人到了,自己亦順勢離開。
「之後愈諗愈覺得好奇怪,就好似被人侵犯咗,定係點樣呢?都唔知點好⋯⋯」她稱該位治療師其後都有關心其傷患,但她已不敢再去治療,而且原本沒傷的肩膊,被他大力推按後,足足痛了一星期,就像被弄傷了。
她事後不敢向任何人提起,就連男朋友亦隱瞞,只默默承受:「當下覺得成件事好赤裸,真係好赤裸,好似被人睇晒咁嘅感覺!」直至其男友看到Miffy IG Story,並轉發了給她,「男朋友當時唔知我有去呢間做治療,只係想發畀我分享下,竟然有啲咁嘅事!」
Zenia看過內容後,發現跟自己的經歷很相似,遂主動聯絡Miffy,在她陪同下,一起到警署報案。她直言,很清楚將事件公開會被人抨擊,甚至可能會承受不少嘲諷,「但我哋只係講真話,同埋希望有其他女仔睇到,如果咁不幸再有受害人,希望佢會搵我哋是但一個都好,一齊去面對呢件事!」
事後兩位受害人在網上發帖文,引起不少物理治療師關注,更質疑該治療師無牌卻以運動治療之名,去為患者做治療,對患者造成相當大的風險。
記者日前就到過該治療中心,上門撳鐘卻無人應門,致電查詢後,得知必須電話預約才會應診。根據治療中心的網頁簡介,雖然他們標榜透過運動手法治療、物理療法和運動機能鍛練等去處理,普遍都巿痛症及運動創傷,強調不用藥物和手術。他們更有專業運動治療師團隊,還會提供上門治療的服務。另外,他們在治療時會用到不少儀器,包括物理治療師常用的衝擊波、超聲波,就連筋膜刀都有。
但我們再追查發現,原來該中心網頁近期作出更改,部份內容被刪去,例如在「關於我們」一項,原本貼上四名男治療師的相片、名字,其中兩人更有標明是「Physiotherapist」,即是物理治療師,而且經Google搜尋公司資料,會發現有「物理治療」欄目,入面有講明做物理治療的好處,以及寫有「開始您的物理治療之前,將進行評估以檢查您的受傷情況。」記者再追查物理治療師資料,發現其中一位年輕的治療師在Linkedin上自我介紹時,提及在英國一間大學正修讀物理治療,修讀課程的年份為2022至2025年。
現時其網頁都標榜運動治療,到底運動治療又是否為合法的治療呢?我們問過香港教育大學健康與體育學系高級講師雷雄德,他認為做法「踩界」,因為法例列明需要合資格人員執行一些手法治療,以及利用物理性或電極衝擊波等儀器來做治療。
根據現行的《輔助醫療業條例》中,只有物理治療師和職業治療師比較多接近做到痛症治療,而當中列明物理治療師是必須要經過受訓,才可以在治療時透過運動、手法治療及以機械能、熱能或電能,就身體殘疾予以評估與醫治的人。
雷Sir又指出,在「#MeToo」事件發生後,不論醫生還是註冊物理治療師或職業治療師,在跟異性做診斷或者治療時,都會安排護士或者助理作為第三者在場監察。「美國嘅體操協會其實都已發出一個高調嘅聲明,如果要替學員做伸展、輔助、拉筋等等動作,係唔應該單獨兩個人身處喺同一個房間,就算係喺裡面治療都要打開門,畀其他人可以知道發生咩事,而避免一啲不必要嘅麻煩。」
雖然雷Sir認同運動本身確是對身體很有功用,但用作治療的專業,還需要很多實證科學。「運動治療其實差唔多等於美國嘅Athletic Training,需要修讀四年嘅大學全日制課程,加上我印象中至少要1000小時實習,然後美國有個名為NATA嘅組織,先會發出一張證書認可你資格,咁至可以喺全國職業球隊,例如NBA、美式足球、冰球或者學校嘅運動代表隊,執行一個專業運動訓練嘅角色。」
據他所知,這種運動訓練員不會主力做治療,「佢哋係做一啲診斷,但一啲好輕微嘅受傷,佢哋都有足夠知識,去解釋畀運動員知佢哋受傷嘅情況。」運動治療的角色,是將運動員受傷的情況,以專業評估轉述給醫生知道,讓醫生可以更準確做診斷和治療,大大縮短運動受傷與康復之間的距離。
大律師陸偉雄表示,在《輔助醫療業條例》下,只容許合資格的醫務化驗師、放射技師、物理治療師、職業治療師和視光師,推行他們的專業。「我舉例,如果佢根本無牌,又唔係物理治療師,當係一個運動治療師,咁樣就係一種取巧,呢個法例係唔容許,因為唔係一名治療師,就不可以用治療師身份去行事。」
陸偉雄表示,根據《條例》註冊物理治療師受訓以運動、人手治療及以機械能、 熱能或電能,就身體殘疾予以評估與醫治的人,如果未獲註冊的物理治療師,「呢啲全部都係唔准進行,喺過程中用得器具愈多,佢犯法嘅證據就愈強!」
今次的非禮案,再出現多一位受害人,陸大狀認為找出愈多受害人,集體去報案會更好,「如果只得一個,又會話佢係主觀感受,但有兩個受害人,我相信嚴重性又加強咗,有三人就更加強,警方重視程度又會加強。」根據《刑事罪行條例》,非禮罪(即猥褻侵犯罪),最高可判處10年監禁。
記者就事件致電懷疑是涉事的治療師訪問,他拒絕承認是其本人,只承認該中心跟其他拍檔一齊開:「件事我哋交咗畀警方同法庭處理喇,我哋唔方便有任何回應!」對於有沒有向女事主道歉,他說:「其實冇嘅我哋!(你本人都冇?)冇嘅!冇嘅!」記者追問:「冇為呢件事令到對方有咩唔開心、唔舒服而道歉?」他答道:「Er……因為我哋呢係以為,我哋嘅治療師整痛咗佢,本身以為係⋯⋯或者我哋有啲咩說話得罪咗佢啦!跟住其實find out返,其實都唔係嘅!」
他又稱,事件交了給警方處理,「我哋都唔排除對面係有一啲有組織嘅人呢,去策劃呢啲咁嘅事囉!(係乜嘢組織?)我哋懷疑係一啲相關同行業嘅人呢,去搵啲事⋯⋯即係去打擊同行嘅手法嚟嘅,可能會懷疑係!」
至於中心內,有沒有註冊物理治療師駐場?他表示:「我哋一直都唔係話標榜係做物理治療嘅,對方都喺度不斷提供啲假消息,同埋整啲資料令到啲大眾懷疑⋯⋯。其實我哋唔係做物理治療師方面嘅專業,因為我哋已經做過晒好多法例嘅research,其實我哋呢方面係一啲運動嘅痛症治療,同物理治療係一啲唔同方面嘅處理!」
對於在治療過程中,他們有用到不少專業儀器,例如物理治療師常用的衝擊波及超聲波,他則信心滿滿的說:「嗰啲都唔需要一定要係註冊物理治療師去使用嘅,根據法例上面。」再追問何以在跟異性的治療過程中會以「一對一」形式呢?他表示:「所以我哋已經係加咗閉路電視,保障返我哋嘅安全喇!我哋好擔心,佢哋有機會會再有其他嘅事想搞出嚟!」
警察公共關係部回覆稱,於2022年11月至12月先後接獲2名女子報案,指早前在中區一間治療中心,懷疑被一名男子非禮。警方於11月25日以涉嫌「非禮」拘捕一名31歲姓鄭本地男子,他獲准保釋候查,一月下旬向警方報到,案件由中區警區刑事調查隊跟進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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