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METOO風暴愈演愈烈,由政治圈一宗強吻事件蔓延至娛樂圈,不少當紅藝人捲入事件,這場#METOO風暴近日席捲香港,Channel C接獲多名女大學生求助,指控一位寵物界男老闆,疑似專對實習女職員作出性騷擾行為,包括捉手、摸頭,甚至強吻。
引爆這場性騷擾風波,全因連登一個題為「老闆個阿媽打嚟 同我講佢個仔冇鍾意過我」的帖子。今次受訪的5名求助人均是20餘歲、仍讀大學或剛大學畢業的初出茅廬女生,分別於去年5月至上月入職,當辦公室助理,但她們都是因受不住這位恐怖老闆的行為,最短只返工4日便辭職,最長亦只做了一個月。
其中20多歲的X上月初透過學校內聯網找到這份工作,這亦是她人生首份工作,沒想過第一日返工,老闆就約她單獨吃午餐,她說:「吃飯期間,他無端端停下手,凝望著我近一分鐘,然後說你笑得幾好看,幾漂亮喎!」這句話令X感到奇怪,回公司途中,老闆亦有所動作,她指:「半攬住你過馬路, 用手捉住你另一隻手,他另一隻手好像想攬過來時,我即時縮開。」
回到公司,這些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變本加厲,X說:「他經常藉詞想看看我的工作進度,便直接將手搭上我手握滑鼠的手上看電腦,又經常借故觸摸我的頭,由上摸到下,我避開,但他也先後觸摸了3次。」
首日放工後,X更收到老闆發了一句「U are so pretty」的訊息,令她感到很不舒服。X之後向公司全職同事申訴,同事婉轉跟老闆反映後,老闆對她的態度180度轉變,X說:「他變成處處針對我,例如不回應我的說話,即使問公事上的事情,也不理我,又將我的午飯時間調早,我跟他理論,他就說公司是我的,我是老闆,我想怎樣就怎樣!」
X每日上班猶如透明人般被孤立,從前放工她會跟同事一齊走,但之後同事告訴她,老闆不喜歡他們跟她一齊放工,於是X小姐上班2星期就決定辭職,豈料老闆反應很大,X說:「他就發瘋了,(在電話內)不停罵我,問我是否想多了?說他對每個女同事都是這樣,搭一下膊頭,摸一下頭 ,讚一下你們可愛,稱讚你漂亮而已,這是他的習慣,反罵我想多了,叫我去看醫生!」
老闆更警告稱向X就讀的大學投訴,過了不久,老闆母親打來,令X更感莫名奇妙,X說:「我們公司有大量美女,(老闆)都不喜歡,他喜歡笑甜美......不要以為Paco會喜歡你們,不可以這樣,叫你們工作或望你一下,令你誤會,不好意思,你們不要誤會他,他作為老闆呢,很怕別人說......」X感到憤怒指:「我只是一位實習生,只是辭職而已,他們二人接連打來罵我,我以為是自己做錯事! 」她決定在連登發帖,沒想過事件會演變成揭露性騷擾案。
分別升Year 4的Y和Year 3的Z亦是上月入職,但二人分別只做了4日和6日就辭職。Z表示,正式上班前,老闆曾私訊問她上班日期,他見到Z在WhatsApp頭像的寵物後,便突然說了一句:「 寵物好像你那麼可愛! 」令Z感到奇怪。她亦投訴指,工作時,老闆故意與她坐得很近,「他會依靠著我的椅柄,大家貼住手臂,令我有點害怕,因此我每次也要打側坐。」
Z指辦公室只得3至4位全職工,大部分是女性,而老闆母親亦長期在公司,她們身為實習生,沒特定座位和電腦,有時老闆會叫她們用他的電腦,Z指:「他的(電腦)戶口,全公司都會用,有時會標籤了一些成人網站,我們見到會不舒服!」
她亦見過老闆觸摸員工的頭,但他只解釋:「當你們妹妹而已!」令她最不自在是老闆經常目不轉睛望住她,「我穿短褲那天,他坐過來教我,低頭望了至少5秒,我穿貼身衣服,他又低頭望住我的胸,望了至少5秒,才望回屏幕工作,我不知他在想什麼,亦不想揣測!」
Y小姐的經歷亦一樣,因為老闆曾經在WhatsApp用Cutie來形容她,所以她一開始已跟他保持距離,但對方的眼神常令她感到不舒服,Y指:「他會瞇住眼打量你,被他這樣掃視後,自己好像被人望了全身,加上他有不好的背景, 例如早上工作時曾聽到他手機無故傳出一些疑似呻吟聲, 令我覺得他望住我們的目光,是另有所圖。」
V小姐去年大學畢業後,到該公司任職辦公室助理,短短一個月內,她也曾被老闆摸手、摸頭,亦有一些奇怪動作,她形容:「他沒很確切地觸摸我,但他會將手在我胸前橫過!」
有一次老闆坐在辦公室的二人梳化中間,手持文件叫V坐過去,但V小姐自言身材偏肥,遂叫老闆坐過一點,「但他說不要緊啦,你那麼瘦,你做得到的,坐下來啦! 」結果V無奈屈服坐下,跟老闆距離是大脾貼著大脾。V小姐說:「我覺得他是老闆,如我拒絕,好像不給他面子,因為他始終沒直接觸碰我的敏感部位,故不可斷定他對我性騷擾,所以那時沒機會讓我直接說不。」
但這些行為不斷發生,令V小姐忍無可忍,於是辭職,她本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至近日看到X在連登的帖子,才驚覺是老闆的問題,V說:「全個辦公室都是女性,全是年輕妹妹,對方就是看準她們什麼也不懂,我已是較勇敢的人,想像不到較軟弱女生有多危險。」
受害人中,部分已經報警,但警方將案件列作「求警協助」、「投訴滋擾」處理,令她們感到無奈,之後她們更陸續收到律師信,警告她們要刪掉網上帖子。
記者曾到該公司查詢,但沒人應門,惟有發訊息向涉事老闆查詢,他回覆指,事件純屬詆毀誣蔑,案件已經由律師處理,因涉及的反駁證據或將用於司法程序,現階段不方便回覆。
究竟摸手、摸頭、掃視等一些沒觸及敏感部位的行為,算不算性騷擾? 大律師陸偉雄指,類似行為可分為性騷擾、猥䙝侵犯、非禮,其中性騷擾要符合三個條件,包括其行為要涉及性、不受歡迎,以及合理的第三方也認為有關行為具有冒犯、侮辱和威嚇性,陸偉雄指:「望住對方胸部5秒或由頭打量,這個明顯有冒犯性,甚至侮辱性,所以我覺得有性騷擾的情節出現。」至於摸手和頭,他說:「一個陌生人,不論他是老闆,也是剛相識,他有何基礎覺得這樣摸頭或手,對方會同意?所以我認為這些行為已屬非禮,是猥䙝行為。」
陸大狀建議事主報警外,亦可向平機會投訴,由平機會進行調解,如解決不到,平機會亦有機會可代表投訴人,向區域法院進行民事訴訟,由不同受害女子擔任證人,舉證被告曾作出性騷擾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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