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屋懲教所一名18歲被羈留的少年,去年12月疑在所內遭5人以木棍捅肛門致肛門撕裂及直腸受傷,涉案5被捕,包括一名33歲懲教助理,他們被控一項「有意圖而傷人」罪,案件昨日(19日)在觀塘裁判法院提堂。學生動源前召集人鍾翰林及前「賢學思政」召集人王逸戰兩人均曾被羈押在壁屋懲教所,他們近日就在社交媒體分享經歷,同表示懲教人員會挑選一名囚犯作「B仔」,並給予他特權好讓「B仔」代職員處理一些囚犯事宜,如教導新人;或充當「黑手套」,職員不方便做的事就由他們代勞。
鍾翰林表示,「B仔」會收取俗稱「新人數」的東西,即需交出一定數量的日用品或零食,而且是在懲教人員知悉並默許的情況下進行。而若囚犯向懲教職員投訴,或在探訪時經親友投訴,懲教職員都會將投訴告知「B仔」,最後會換來「更嚴重的施暴」。
署方回覆本台查詢時,以「公然違反監管令潛逃海外現正被通緝」形容鍾翰林,又指他在社交媒體發佈的言論「全無事實根據」。署方指對於「該名毫無誠信人士」試圖抹黑懲教工作的行為,予以嚴厲譴責。懲教署又強調,如在囚人士對在囚期間的待遇有所不滿,可透過署內或署外不同途徑提出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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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翰林在帖文中解釋指,,「B仔」是一個期數中最大權力的囚犯,一般由看守該期數的懲教職員挑選,主要是為懲教職員處理大部分有關該期數的囚犯事宜,分配日常清潔打掃、房間調配、教導新人是最主要的職責,他們亦能從中獲得一些特權。
一般而言,每個新人都會被「B仔」分配日常清潔打掃工作,直至後續有其他新人為止。由於少年犯大多是初次入獄,遇有手忙腳亂情況時便多會遭「B仔」口頭辱罵,若仍未有改善就會受肉體打擊。鍾翰林指,這些都必然是在懲教人員知悉並默許的情況下進行。
他又憶及一名青少年政治犯因被「B仔」認為不夠醒目,其後被不斷施暴,多次遭對方脅迫為他們口交直至射精,若有不從將會受到更多的暴力對待。更甚是,當鍾翰林知悉事件而試圖向對方伸出援手時,該名青少年政治犯因兩名施暴者在旁出言威嚇下,「以一個驚恐的表情」向鍾翰林說沒有事情發生。
鍾翰林最後表示,希望藉此令更加多人關注有關壁屋懲教所內所發生的事件,不要以為類似「同囚」中的情況已經不再發生,其實更多違法濫權濫暴的行為仍然在發生,只是由過去懲教職員直接施行變成現在外判給其他囚犯。
王逸戰則透露,壁屋懲教所有一間房專門用於施暴,房間窗戶被遮蓋,裡面沒有閉路電視,少年犯在房間內會被要求蹲著行路。他又指,不少所員都向他透露曾在內被職員以暴力襲擊,例如食雞翼(以手踭鋤向背脊)、爪板(以鐵尺打手掌或腳掌)。
他相信,許多事情懲教職員都是能夠選擇的,因他曾在壁屋懲教所以及成人監房遇見同一名職員,該名職員對少年犯「猶如黑社會呼呼喝喝不時體罰」,對著成人犯卻「猶如朋友有講有笑」。
他續指,以上種種畸形行為雖非懲教職員親手而為,仍屬平庸之惡,職員必定知道這些事情,某程度更是在默許的制度下發生,如若職員介入阻止,便不會有那麼多悲劇發生。
至於投訴,王逸戰說在壁屋時難以向親友透露真實處境,因為每次探訪都必定會被監聽,但凡說了一點懲教署認為踩界的話便會被「照肺」。他又稱,難以捉摸懲教署的邏輯,因此每次親友探訪時都只能向他們說一切安好。